45中山细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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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工尹韩专和吴逢春等人陪同我在修筑城基的工地巡查了一圈，这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场面，虽然现在刚入三月，天气并不炎热，但是那些垒墙夯土的汉子一个个光着膀子，边干边喊着齐整的号子，“一二三呦！胡萝卜山药！四五六呦！吃鹿肉呦……”

    那边也在喊着号子，“梧桐开花呀，像喇叭呦！不住凤凰呦，住老鸹呦！滴滴答答，吹喇叭呦！老鸹专吃，槐大大呦！”

    另一处声音更响亮，“清早起来呦，上北岗呦！碰见小鸡呦，叨谷糠呦！我问小鸡，叨啥来呦，言说不叨，饿哩慌呦！”听到这里，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。原来古代的歌谣也有这么通俗大众的，并不都像诗经里那样晦涩难懂。

    再往前走又响起另一个号子，“咱们赵国呀，有力量呀！君侯年轻呀，兵马强呀！咱们兄弟呀，修城墙呀，坚决打败呦，中山狼呀！”

    我笑道，“哈哈，这个有意思！各位爱卿，你们可曾听说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吗？”

    韩专吴逢春和楼缓都说道，“微臣不曾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我转脸问李兑道，“那李爱卿一定听说过了？”

    李兑迟疑了一下道，“这个……微臣略有耳闻。”

    我说道，“这只中山狼真是狡猾无比，被寡人先祖赵简子狩猎之时射伤，后来又被魏国剿灭，可它愣是僵而不死。它处在我们赵国腹地，寡人每每念及此，便夜不能寐，不灭这中山狼，寡人是寝食难安啊！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有军卒来报，“抓到一名中山国细作！”

    “押上来！”吴逢春命令道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被五花大绑连推带搡押过来，军卒道，“这个人鬼鬼祟祟偷看咱们垒城墙，一看就不是好人，定是中山国的细作无疑。”

    那人并不认账，一个劲喊冤枉。

    我问道，“你究竟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他说道，“我可是一老本分的买卖人，你们赵国不是鼓励外地人到赵国经商吗？要是杀了我以后谁还敢来你们赵国做买卖？”

    他倒是挺懂赵国的政策。我问道“那你做买卖不到信都和邯郸，来鄗城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鄗城不能来吗？”他反问道。

    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站在我身后的李兑说话了，“赵军曹，别再装了！你不会不认识我吧？”

    那赵军曹一见李兑，吓得腿一软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吴逢春厉声喝道，“拉下去砍了！”

    吓得赵军曹连喊饶命，不等审问全交待了。原来，中山国听说赵国重修鄗城，便派人前来打探虚实，同时准备从内地调兵增加房子郡的防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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